【美丽喵】黑水 1-1
【美丽喵】黑水 1-1
CHAPTER 1-1 红宝石走私案
一切要从1567年的灵三月说起。
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，比如伊修加德和格利达尼亚又出现了边境摩擦，导致股票大幅下跌；比如在地下王国的蒙贝尔家族和特洛迈尔家族产生了莫大矛盾，彼此厮杀得不可开交；比如教父托尔丹的儿子大学毕业，回到家里准备接手一些家族产业，等等。
埃德蒙·德·福尔唐和长子阿图瓦雷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，这个黑头发的中年男人对着头条新闻长吁短叹：“看看，股票都跌成什么样了。”他伸手敲了敲报纸上的某个专栏，“现在我都不敢去交易所，怕他们看我笑话。”
“仗打完了自然会高，还不如再买点。”
“年轻人，懂什么。”埃德蒙把报纸放到一边，伸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杯，里面的红茶已经有些微凉了，难喝得很，“要是像你想得那么简单，现在跌得见底，大家早就都来买股票了。股票有风险，战争让风险乘了个平方。一夜暴富和倾家荡产之间只有一线之隔，你要懂得这个道理。”
阿图瓦雷尔没有说话，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，现在他更想和父亲聊一聊家里的二弟的学习问题。他从小就被拉到父亲身边，当作未来的家主来培养，难说父亲有没有动过让他去接任托尔丹，当上下一任的黑帮教父的念头。他自己没有机会上大学，就寄希望于二弟奥尔什方和三弟埃马内兰，特别希望两个弟弟能离开这窒息又紧张的黑帮家庭，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。为此，他愿意给他们两个人一切的支持，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，只需要他们好好上学。然而事与愿违，且不说年纪尚小的埃马内兰如何贪玩，他好不容易托关系把二弟塞进了伊修加德国立大学，这人入学第一周，就立刻宣布自己实现了恋爱自由——难道不是学习自由吗！阿图瓦雷尔愤怒地想，有空还是要去那个大学看看，得给导员塞点钱才行。
“奥尔什方第一次小考就没及格，我认为我该亲自去提醒他一下。”阿图瓦雷尔对父亲说，“电话里说他根本不痛不痒。”
“那又怎样，大学还能不让他毕业？”埃德蒙拍拍桌子，“托尔丹家的小崽子都毕业了，回来了，你最好把心思放在这上面。老二只要别捅娄子就行，多给他点钱，考试不过就给那帮穷酸教授一点好处。”
这就是埃德蒙的思维，或者说，这就是他们这个年代大多数黑帮家族的想法。没本事的人才会去上学，有本事的早就开始做生意赚钱了，谁有心思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学校，那太奢侈了。知识有什么用？如果花钱就能买得来，那知识就不值一提。福尔唐家说不上富可敌国，也算是富甲一方，他们对金融行业的了解以及多年在银行、信贷公司以及公证处的人脉的构建，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钱可以让后代儿孙哪怕断手断腿也活得相当滋润。埃德蒙本人甚至去托人买了个爵位，他现在是福尔唐伯爵，他的孩子们也可以在自己的名字中间加上一个象征爵位的中间字。伊修加德正值新旧势力更替时期，贵族头衔早就可以买卖了，只要肯花大价钱，就能从低贱的黑帮摇身一变，成了贵族老爷。很多人都说福尔唐家族自命清高，已经逐渐脱离了道上的兄弟，想独自上岸，但是这也只是说说而已。这个家族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“教父”的钱袋子，“教父”是谁并不重要，他们也不在乎。他们能做的，就是在权力纷争中静静观察，然后等待尘埃落定，再去献上所谓的“忠诚”。福尔唐家族并不忠诚于某个人，而是忠诚于某个身份，这让这份忠诚看起来有些廉价。好在他们的忠诚是可靠的，这份可靠使这个家族在每一位教父上任时都占得了先机。有一些投机倒把的家伙，妄想在恶魔们争夺王位的时候把福尔唐家也拖下水，他们的结果不得而知，只有日益被水泥块填平的交汇河码头能给出答案了。
“多把心思放在艾默里克身上吧。”埃德蒙看着窗外的落雪，语重心长地对大儿子说，“那是个麻烦的家伙，你以后免不了要和他合作，务必小心。”
阿图瓦雷尔轻蔑地哼了一声，说：“我又不怕他。”
埃德蒙很了解自己的儿子，阿图瓦雷尔从小就不喜欢艾默里克，不过奥尔什方和埃马内兰都和那家伙走得很近。“不必怕，但是不可不防。那个孩子心思太重了，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你们三个的心眼加一起都没有他一个人多，盯紧点总归是没错的。”
“那也是老二和老三拖累了整体智商值。”
“……对。”
伊修加德这个国家坐落在艾欧泽亚大陆北端，是依靠宗教和皇权建立起来的。几百年前，就有一些家族之间互相签订契约或者互相保护，也有一些家族因为信仰的宗教派系不同而常年争斗。后来，因为一场灵灾，一些野蛮的北库尔札斯人大举搬迁到了伊修加德。这些人文化程度更低，更好勇斗狠，也更抱团。他们到伊修加德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势力延展开去，抢夺地盘。那时候还是国王执掌大权，国家是贵族的天下，就算是当地的家族势力和北部外来势力打的不可开交，在贵族眼中也只不过是“平民之间的小摩擦”罢了，不值一提。由于越闹越凶，某位国王和大公对国内的平民家族势力进行了几次剿灭活动，而这些家族为了保全自己，时不时贿赂一些贵族和警察，这是上位者喜闻乐见的。只要肯给钱，那么别打得太出格，随便你们怎么闹。
正因为这种放任，地下王国才逐渐拥有了最初的雏形。经历过几次类似“烂酒瓶战争”和“巨盾台火并”的大型流血事件之后，家族势力不断分散再融合，已经很难分清北方人和土著之间的区别了。这时，一个可以游刃于各个家族之间的人出现，他和几个家族的首领有渊源，是他们的教父，参与过每个人的受洗仪式。所以有一些家族买了他的面子，开始了表面的和谈。当然，黑道中人都是贪婪嗜血的，能在他们之间斡旋的人，一定不会是弱者。他需要比别人更狡猾、更贪婪，更有远见、胆量和骨气，为大家带来更多的权力与财富，才能让众位家族首脑服气。随着时代的更迭，“教父”不再是一个宗教上的称谓，而被黑帮赋予了新的意义：“地下王国的国王。”他被授予莫大的权力与尊威，也要有本事保全自己头上的脑袋不被觊觎这个地位的家伙一枪爆掉。
托尔丹向一些大家族的家主发出了邀请，自己的儿子带着萨雷安大学的毕业证荣誉归来，是该让这些四年都没见到贤侄的家主们看个脸熟了。阿图瓦雷尔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艾默里克，这个教父家的儿子比他早生两年，一头卷曲的黑色头发，长得细眉细眼，像个狐狸幼崽，实在说不上可爱。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，经过了相貌尴尬的青春期，原先称不上英俊的面孔现在倒是帅得很耐看，相貌也从狐狸幼崽长成了一头完整的狐狸模样。如果说有什么人会吃了相貌的亏，不管怎么打扮都好像是窝藏了坏心眼，那么艾默里克算是受害者之一。
从艾默里克去大学之后，阿图瓦雷尔就没有再见过他。能上大学，这奢侈的行为让阿图有些莫名嫉妒。不过上了大学也没用，最终还是要跟着父亲打理家族生意的。大学里不教行贿、不教平衡家族关系也不教怎么去不动声色地干掉一个人，真是太遗憾了。
聚会在一家不算太大，却装修豪华的车友俱乐部举行。这里的老板奉行了深绿亦可配深红的审美理念，红木的墙壁配上了深绿色提金花的窗帘，果然有一种奇妙的高端感。这间俱乐部所有的照明都选用了伊修加德式的黑铁吊灯，这种奇怪的复古装饰又莫名地彰显了老板的一些独特品位。此时此刻，艾默里克坐在酒吧的吧台旁边，拿起一个装饰用的雕花繁复的水晶酒杯，对着朦胧的壁灯反复欣赏。
还是和以前一样，专门喜欢亮晶晶的东西，像个女的。阿图瓦雷尔轻蔑地想，并快速走过去打了个招呼，微笑道：“艾默里克，好久不见。”
艾默里克也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，放下酒杯，站起身，给了阿图瓦雷尔一个大大的拥抱：“天，兄弟，真的好久不见，你可是越来越帅了！”
这种虚伪的客套两个人都摸得门儿清，艾默里克每年节假都会回家，如果想见，怎么都是能见面的。整整四年都不见面，连电话都没一个，只能说关系实在是一般到了极致。
“大学的生活很有趣吧，真是令人羡慕，不像我，连机会都没有。”阿图瓦雷尔说，这话倒是心里话，他才二十岁，正是向往新鲜事物的年龄，却被黑帮家族的事务缠身，烦不胜烦。
“我也快和你一样了，你看，父亲还不是让我回来接手生意嘛。”艾默里克微笑着说，他回头向酒保打了个招呼，“两杯艳星马提尼。”接着又仿佛想起了什么，他问阿图，“抱歉，我该先问问你想喝什么才对。”
“不必介意，一样就好。”阿图瓦雷尔谦虚地说，并补充了一句，“青柠汁请少放些，谢谢。”
他们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，谈天说地。聊起当前的国家局势，也聊起一些家族事务的细枝末节。相对于之前震惊全国的什么军界丑闻和奇怪的实验室爆炸，蒙贝尔家族和特洛迈尔家族最近的“大战”更让艾默里克感兴趣。对于这种程度的家族战争，艾默里克的表现有些过于天真与好奇。他小时候也听说过某些家族之间的摩擦，但是因为年纪太小，实在是听不懂。后来好不容易懂事了，又天下太平了好几年，再后来他就远离了这些纷争，上学去了。现在，由同龄人讲给他听得时候，还是不由得感叹自己与家族脱离了整整四年之久。
“还有个事，斯特凡尼维安那家伙，死活不愿意继承家业，也不接受他父亲的指导。博朗杜安叔叔都要愁死了。”
“那他们家怎么办？老二继承？”艾默里克似笑非笑地问，“那可便宜了克罗德班，不过克罗德班那么小，博朗杜安叔叔一定要多费心了。”这个信息他老早就知道，他和克罗德班的关系比和阿图好太多，两个人是真正的铁兄弟。“他现在十八岁了吧？和奥尔什方一样大。”
“人家十八岁继承家业，我家那个，呵呵。不提了。”阿图瓦雷尔摇摇头，低头啜饮了一口艾默里克点的艳星马提尼，不由微微蹙起眉头。除了酒劲太冲之外，这诡异的甜度也令他口舌难受。他抬眼看了一眼酒保，酒保倒是露出了一副无辜的态度。
宾客陆陆续续地到来，每个人都向托尔丹尊敬地脱帽行礼，然后让自己的保镖或随从帮忙把外套和帽子收起来。在各个民族完全融合在一起的艾欧泽亚，伊修加德早已不是精灵族一家独大。这小小的俱乐部渐渐挤满了各个种族的人，到处都开始弥漫起各种各样的烟草味。艾默里克不得不结束与阿图瓦雷尔的聊天，到父亲身边去，挨个握手回礼。托尔丹难得地露出笑容，不断地问儿子这位叔叔你还记得吗？那个阿姨你还记得吗？艾默里克不管记不记得，一律说“记得”，然后就是“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”，也不晓得人家到底照顾了他什么，反正礼节上一定要过得去。
这种场合并不严肃，可以带着配偶或者情人，或者很多情人到场都可以，要的就是气氛上的热闹。对托尔丹的忠诚要体现在对其儿子的关心上，于是很多人带来了贵重的礼物，让艾默里克接到手软。
“这么说，贤侄已经开始着手一些家务事了吗？”博朗杜安抱着肩膀问艾默里克，“怎么样，辛苦吧？”
“是有些辛苦，不过年轻人总该吃点苦的。”艾默里克说。旁边的托尔丹很满意这个回答，不住点头。
博朗杜安笑道：“真是个孩子，出门保镖也不带一个，肯定是还跟老爸一起住，没必要自己带保镖？”
艾默里克摸摸后脑勺，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。他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父亲讨了一处旧的独立房产，最近已经开始翻新装修了，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去住。至于保镖，真的没有，正如博朗杜安所说，他还躲在父亲的羽翼下，没有自己一展拳脚的余地。
托尔丹忍不住笑起来，对着博朗杜安指指点点：“你要是有什么好人选，就帮忙推荐一下，打趣晚辈就太没品了。”
两个老头子又开始闲聊起来，把艾默里克晾到了一边。艾默里克并不介意，他从俱乐部提供的烟盒里拎起一根烟，用旁边的点烟器点燃，便塞进了嘴里。空气中的二手烟让他厌烦，自己抽的一手烟他倒是不讨厌。
左右无事，他拿起手机，想看看有什么新消息。在一堆垃圾信息中翻出珠宝店老板的信息可谓不易，点开一看，才知道样品的货物到了。那位老板办事效率极高，已经提着样品等在了这个车友俱乐部外，如果艾默里克愿意出去，就能亲眼看一看货。
这是艾默里克独自做的第一单生意，问父亲要了一些启动资金，自己着手自己准备，自己搭建人脉。托尔丹并不介意儿子牛刀小试一下，如果生意成功，他会获得一半的好处，生意失败，他会收回本金，如果实在是赔到掉了裤子，那本金也不要了，托尔丹本人并不介意。
艾默里克掸了掸烟灰，阴蓝色的眼珠在大厅里环绕一圈，见没人想过来和他攀谈，便重新叼起香烟，慢悠悠地往洗手间方向走去。出门拐了个弯，从另一个楼梯下楼，穿过侧门去会客厅，见那人族的珠宝女商人希里斯。
“感谢您拨冗，阁下。”希里斯谦恭地行礼，“之所以有点急，是因为原料那边有点压力，所以我想先见您，至少样品您要亲自过目才好。”
“我全权授权给你，正是出于信任，毕竟我并不知道怎么辨别宝石的成色。”艾默里克说，把剩下的烟头塞进烟灰缸。他坐进了一处黑色皮沙发里，伸出手，“不过你既然来了，我还是看一下吧。”
希里斯打开手里的铝制提包，里面的内衬是包裹着黑色丝绒的柔软海绵。提包的四个角都有小型的内载灯，方便看宝石的成色。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，包装严密的红宝石。每个袋子上都清楚地表明了产地、重量、等级和价格。
“我把每个宝石的证书都带来了，您可以根据这些参考。”
艾默里克凝视着这些璀璨的红宝石，发自内心地喜欢。“真是漂亮，要用什么来衬托它们？黄金？铂金？还是玫瑰金？”
“只要设计得当就好。”希里斯轻轻用手掩住嘴微笑起来。看得出这位年轻的老板很是喜欢这些漂亮石头，他似乎不知道，红宝石并不受上流社会的欢迎。这种颜色只适合冷白皮肤，不然就会让皮肤看起来有些发黄。上流社会的人更喜欢的是钻石和珍珠，红宝石颜色太过艳俗，不管是黄金还是铂金，都会让它出现一种诡异的暴发户的土气，也只有没什么审美素养的俗人才会喜欢。这位名为博雷尔的年轻老板，不管怎么装出一副文质彬彬上流社会的样子，骨子里仍然是个审美庸俗的暴发户罢了。
“它们真的是很美。”艾默里克再次感叹。他戴上白手套，把宝石倒在手心，轻轻抚摸，又放在灯光下挨个看去。不得不说，在他眼里，这些宝石长得都一个样，根本看不出区别。这些都是希里斯筛选合格的产品，不管是成色还是切割工艺都是一流，个中区别看不出来也就不看了，艾默里克在那里想来想去，最终也只能靠报价来区别，选了个最贵的。
“您的眼光真好，这的确是最物有所值的批次。”希里斯说，“那……价格没问题吗？”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艾默里克说，并依依不舍地把宝石放回原处，“三天之内会有律师去和你聊具体细节，嗯，就是这样，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“没有，”希里斯重新合上提包，“那么我静候佳音。”
艾默里克匆匆忙忙回到宴会厅，那里还是一片喧闹。他只是离开了十几分钟，空气中的能见度已经低得离谱，到处都是二手烟的味道。侍应生不得不打开排风系统，才让这个房间逐渐清明。角落处，一个诗人乐队在组织爵士乐演奏，一位衣着“简单”华丽的女歌手缓慢地从嘴里往外吐着歌词，她的动作极具挑逗意味，并不断地扭动身体，恰到好处地从衣着的缝隙中展露自己的隐私部位。如果有人愿意上手抚摸一把并塞上一卷钞票，还会获得一枚香吻。艾默里克对这种活动见怪不怪，并且毫无兴趣。女人的性魅力对他的触动比起红宝石可差远了，不过至少她的头冠看起来很漂亮，闪闪发光，也不知道上面的钻石是真是假。他重新坐回自己刚才在吧台的座位，阿图瓦雷尔已经不在那里了，这个福尔唐家的大少爷似乎也不太喜欢这种表演，宁可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玩手机。
“嘿，告诉我，多少钱买你一宿？”一个年轻的声音轻佻地对唱歌的女郎叫到，那女人并不回答，只是继续唱歌，并隔空给了年轻人一个飞吻。那是博朗杜安的次子克罗德班，他大哥斯特凡尼维安没有来，这个小子倒是来了。见歌手不理人，克罗德班又开始四处张望，终于看到了艾默里克。他连忙穿过人群走到艾默里克旁边，说，“你居然就这么坐着，看着我找你那么久？”
克罗德班迟到了，在艾默里克离开房间之后他才来。找了半天没找到人，他便去和歌手调情，见歌手不理他，又开始继续找艾默里克。这回才发现，那家伙原来就坐在吧台那里。
“我听见了，你想搞那个女的，都问价了。”艾默里克咧开嘴，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，“但是人家没理你，可能是嫌你年纪小。”
“年纪小怎么了，家伙不小就行了！”克罗德班嘿嘿笑着，在艾默里克肩膀上用力杵了一下，“大学好玩不？有没有谈恋爱？”
“你是今天第十个问我这个问题的，说得好像大学生都是一群待配的驴子一样。”艾默里克颇有不满，“我是去上大学的，不是去谈恋爱的。”
克罗德班同情地看着他，好像艾默里克已经错过了向某个女大学生付出童贞的最佳时间。“毕业了就是以后再也不去了，对吧？我刚才听我父亲和沙勒门德都在向托尔丹叔叔建议，给你配个贴身保镖。嘿，听我的，雇个女保镖，辣的很。”
“我是甜食党，太辣的不行。”艾默里克嘀咕一句。怎么这个话题还在继续啊，我以为都结束了呢！他们该不会是想在我身边安插个眼线吧！烦死了，什么保镖不保镖，有什么好推荐的，我爸自己就有保镖，分给我一个不就得了？还轮得到你们这帮人咸吃萝卜淡操心？
“托尔丹叔叔说，如果他们有合适的人选，就明天带来，让你亲自挑挑。”
“我？”艾默里克撇撇嘴，连选保镖这种私事他们也要过问，根本就是想看托尔丹最终选择了谁推荐的人选，来确定托尔丹更器重谁罢了。毕竟蒙贝尔和特洛迈尔家族正在互相宣战，等他们的“战争”结束，托尔丹会重新分配输家的资源，这个时候拉近关系也是情有可原。至于艾默里克本人的想法，并没有人考虑在内。“我一个都不要。”他说。
